柳下月陌

【默杏現代/隨筆】［聖誕節賀文］

　Kiss under the mistletoe.

　＊傻白甜，大寫的OOC，毫無反應只是段賀文←

　＊灑糖算我的，吃太好算教授的（杏花：我呢？）

　　手機螢幕上一條接一條訊息提示跳出，許久未被點開的通訊軟體滿滿是聖誕節相關討論，就連默蒼離和那幾個聰明人待著的智者頻道裡也不例外，雖然手機的主人仍舊沒有點開來好好看完。

　　最後一條訊息是來自墨家十傑之中的老五，看來她正和同門師兄弟們說起什麼。

　　凰后：「Kiss under the mistletoe...這才是聖誕節的浪漫哪，沒有人想跟你身邊的人試試這個嗎？呵呵～」

　　從一早就幫默蒼離保管手機的杏花君在感受到口袋裡連續的震動提示終於消停了以後，掏出友人的手機瞥上兩眼，正好看到這條訊息。

　　默蒼離的手機之所以會暫時放在杏花君這裡，是因為從聖誕節前夕開始，LINE上就出現各種慶祝節日的刷屏和各種祝福簡訊，其中還有人不厭其煩地每隔一陣子就發新的訊息過來，不管照片也好祝賀也好，簡直熱鬧過頭，到後來默蒼離連看都懶得看一律嫌煩。

　　雖說如此，杏花君還是會不定時將手機拿給友人，以便對方查看是否有什麼重要訊息，免得錯漏。

　　這會默蒼離正例行公事般快速刷過未讀爆滿的LINE，畫面停留在墨家那窗裡最後一條訊息，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閒閒地點完所有未讀順帶回了幾條簡短的文字之後，他將手機又塞回湊過來跟著看的友人手上。

　　杏花君很順地接過手機，看著默蒼離從公事包裡抽出iPAD繼續滑，想起剛剛似乎難得見友人在墨家那窗回了一個貼圖，不過回的是什麼他沒看清楚。

　　「那句的意思是『在槲寄生下接吻』對吧。」

　　杏花君隨口一問，發現默蒼離手中那台iPAD的螢幕上剛好出現了有關於槲寄生的搜尋條目，於是略感意外地對他的好友打趣道：「你相信那個習俗？」

　　聽見問句的默蒼離從iPAD上移開視線，不置可否地看了杏花君一眼。

　　「喔。」明明某人也沒回應什麼，杏花君就是覺得自己知道友人的心思。

　　他們正在一處廣場上等人。

　　默蒼離的學生得知教授這兩天要回國，又恰逢聖誕節，便約了時間請教授吃飯。

　　『冥醫前輩願意一起來嗎？我可以帶上修儒，他最近才和我說好久沒看到他的老師，大概是想念您了。』慣穿白衣的青年溫雅地這麼說。

　　杏花君欣然同意。

　　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和晚輩們約見面的地點還有一小段路。

　　杏花君走著走著發覺默蒼離沒跟上來，連忙回過頭去找人。

　　「蒼離啊就叫你不要邊走路邊滑平板這樣很危險——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那人低低應了一聲，仍聚精會神地滑著手中的iPAD，絲毫未覺自己停駐在店家門口。

　　……還站定點了這是，敢情這地方收訊比較好wifi比較穩定？也不怕擋到別人做生意——杏花君心裡叨唸著，便伸手去牽那個走路不看路的友人，正待牽過人來就走的時候，忽然被某人反拉回去。

　　「……欸、」

　　還不待杏花君問聲「你幹嘛」，帶著幾分清冷氣息的吻已經落在他唇上。

　　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杏花君更遑論推拒，睜大眼睛整個人傻站在原地，連自己的腰什麼時候被默蒼離攬個嚴實都沒發覺。

　　這一下來得猝不及防、避無可避，而顯然那個主動欺近的人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

　　輕柔卻不容拒絕的吻仍在繼續，杏花君只覺鼻間充斥著那股熟悉的氣息，本應清冷淡然，此時卻漸趨熱烈。

　　默蒼離與他離得極近，他閉上眼睛。

　　——意識到重要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原來是如此令人安心的一件事情。

　　＊

　　已至約定時間卻遲遲不見老師與前輩身影的史精忠，正一面看著手錶一面在人群中搜尋師長的蹤跡。

　　當他遠遠地看到這一幕時，本來還深怕自己來得太晚沒接到人、免不了遭指導教授幾個眼刀或一番訓斥的史精忠，只恨不得自己從沒來過這個地方。

　　業障，都是業障。他腦中飛速運轉閃過幾個念頭：

　　——雖然知道要當默教授的學生並不簡單，但我從沒想過竟是這麼難啊。

　　——現在該怎麼辦好？直接過去是絕對不可行的，我該站在這等教授他們……忙完嗎？

　　……糟糕，好像被教授發現我已經到了，待會他們如果問起要不要乾脆說其實我遲到所以什麼都沒看見比較好？

　　「精忠大哥你怎麼停下來不動了，是在想什麼事情嗎？還是你已經看到老師他們了……」有著一頭白色短髮的少年從史精忠背後探出頭來。

　　「還沒，修儒你幫忙找找那邊吧。」及時往前走了兩步擋住修儒的視線，史精忠溫和地開口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心想：修儒別看，眼睛會痛。

　　另一邊，才剛結束纏綿一吻，總算回過神來的杏花君正想問他那個摯友兼情人「外面這麼多人你發什麼神經」的時候，不意發現在遠處的兩道白色身影。

　　對了，他想起史精忠說要帶修儒過來與他們會合。

　　……等等，那兩個年輕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剛剛的情形豈不都被他們看見了！

　　雖說幾個小輩可能隱約知曉他與默蒼離的關係，但是——

　　不知道是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還是因為附近有熟人的關係，杏花君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越來越燒。偏偏他想從默蒼離身邊退開些許的時候，卻發覺那人還握著他的手沒有放開。

　　「啊、是老師跟默教授！」

　　遠處的白髮少年終於還是發現了兩位師長，開心地朝杏花君的方向揮了揮手就要跑過來。

　　杏花君眼角一抽，下意識就要收回手來，掙了掙卻發覺默蒼離毫無鬆手的意思。

　　「喂！你……」

　　「我怎麼了？」

　　向來精明的某人這時卻裝傻裝得徹底，惹得杏花君差點沒跳起來，又不好發作得太明顯。

　　……啊，冥醫前輩原地炸毛了。

　　那頭的史精忠一時不察，沒能攔住修儒，讓少年歡快地撒手跑開，他只得略帶歉意地看向教授，然後沒事人似的跟著走過去。

　　就見杏花君稍稍拉開與默蒼離貼得過近的距離（但沒能令對方鬆開他們一直牽著的手），不甚自然地向自己的學生以及友人的學生打了聲招呼。

　　接著又讓默蒼離不著痕跡地給拉近身旁。

　　史精忠臉上保持著看似無懈可擊的微笑，禮貌地與師長們也回了個招呼。

　　眼角餘光瞥見什麼都沒察覺的修儒，他心想：有時候，無知真是一種幸福啊。

　　＊

　　「所以說蒼離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家裡也就算了，外面可是公共場合……」

　　「在家裡就可以？」

　　默蒼離放下原本不離手的平板，整個人忽然往杏花君身側靠過去。

　　回過頭來就發覺情人近在咫尺的臉龐，這著實讓杏花君心跳漏了兩拍。

　　「……你又幹嘛啦！」

　　默蒼離未答，只是極其自然地在他唇邊吻了吻。

　　在險些放任事態繼續「自然發展」下去之前，杏花君穩住心神，一手抵住默蒼離的胸口：「等等，你還沒回答我。」

　　「這很重要嗎，杏……」

　　「不要叫我名字喔你！」杏花君滿臉「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去」的認真神色。

　　望著杏花君好一會，默蒼離才緩緩開口：「你沒發現？」

　　「發現什麼？」

　　「槲寄生。」對著眼中明顯寫著困惑的情人，默蒼離頓了頓，意外好心地給了提示：「你今天才問過的。」

　　「啊？你的意思是……」

　　回想起稍早與默蒼離在廣場上等人的時候，附近滿是應景的聖誕節佈置，默蒼離佇足的地方剛好是一間店家的門口。

　　那扇木門上似乎掛著槲寄生的裝飾。

　　「嗯。」默蒼離眼底蘊著淺淺笑意：「想起來了？」

　　Kiss under the mistletoe.

　　——你自己提起的。

　　＊　＊　＊

事後小劇場。（什麼）

　　「不對啊蒼離，你明明說不相信那個習俗的……」覺得自己被擺了不止一道的杏花君，都過了多久這才想起不對。

　　「是嗎？」默蒼離依舊不置可否，漫不經心地答：「既然你提起了，就應個景。」

　　……怪我囉！敢情這是在說我根本就不該提起嗎？杏花君抱著被子一臉鬱悶。

　　「何況我當時並沒有說什麼。」一邊說著，默蒼離毫不客氣地倚上身後那個棉被團，得到情人一連串的悶聲抗議。

　　杏花君忿忿道：「默仔蒼離我真是錯看你了！」

　　「沒關係，我看對人就好了。」這是來自默蒼離的回答。

　　——他是不會說他覺得這樣的杏花有點可愛的。

全文完。

［快要來不及的後記］

　一個寫太久節日就快過了的概念(ry)，BZ大神叫我發上來所以——祝各位聖誕快樂！

　#默蒼離計畫通（無誤）

　#杏花一臉懵逼（不是）

　#旁邊那個「我就靜靜不說話」的俏如來內心OS：這日子沒法過了（莫名其妙被閃瞎）

by　柳君，16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