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月陌

［雙王子/現代校園］暗戀

　　蒼越孤鳴覺得自己似乎對一個人有點特別的感覺。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的眼神竟會忍不住追隨對方的身影，或許是那個人太過耀眼、太過溫暖，才讓人如此移不開目光——當蒼越孤鳴察覺這樣的想法似乎不太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會因為與對方視線相交而暗自欣喜，甚至在遠遠望見那人臉上溫和的笑意時，自己也不禁嘴角上揚。

　　再怎麼遲鈍的人，也不免認知到一件事情：他的心緒被那人引動，且對方的一舉一動總是成為他目光追逐的焦點，下意識的。

　　這個事實讓蒼越孤鳴不得不承認，他應該是喜歡上那個人了。

　　——那名總穿著一身白衣、有著出眾外貌，無論是課業或者處事能力都出類拔萃的青年，史精忠。

　　對方與蒼越孤鳴年齡相仿，還稍長他幾歲，卻已早早是校內風雲人物，從小優秀到連外校學生都曾聽過那人的別號。

　　「俏如來」——

　　乍聽之下是個有點微妙的稱號，據說是因為小時候曾在佛門修行過的緣故，高中時俏如來才回歸普通學校就讀，卻似乎沒有什麼學習上的接軌問題，是個眾所皆知的天才少年。

　　為人所知的除了俏如來本身的優異表現之外，他的出身也是不少人的目光焦點：在政壇和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史家，傳到這一代，家主史豔文盛名在外、頗富聲望，而俏如來就是史豔文的長子，本名史精忠。

　　更為人所稱道的則是史精忠與其父相仿的氣質——他們父子倆待人處事向來謙遜溫和，明明擁有足以自傲的條件，卻從未表現出半分趾高氣昂。

　　說起蒼越孤鳴自己，實則也出身名門，更甚者他還是苗疆王室唯一的繼承人，但本人倒格外低調，對於「孤鳴」這個特殊姓氏，他對外的說法一律是「遠親關係，幾乎不怎麼認識孤鳴本家的人」。

　　不知實情的同學們只感覺得出他家境應該還不錯，除此之外對他的評價一律是認真好學、樸實一類。

　　大學以後蒼越孤鳴有幸與史精忠同校，更沒少聽聞他的事蹟。

　　雖然剛開始他們並不熟識，但緣分總是奇妙。

　　彼時蒼越孤鳴仍只是個大二生，相比史精忠的成熟穩重而言，他在處理校內活動相應事務時仍顯得較為生手，但蒼越孤鳴的優點在於他勤奮肯學。套句他小叔公說過的話：蒼狼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嫩了點。

　　而史精忠已經大四，即將畢業，正準備邁入下一個學習階段——聽說他確定直升同所大學的研究所，並已通過傳說中的嚴師考驗——校內有位名師是學術大家，但脾性古怪、為人孤僻，從不願意收研究生，不想史精忠竟讓該名師難得破例。

　　因緣際會之下他們在幾場校內活動打過照面，間接地透過學生會溝通過一小部分的活動事宜。

　　不過，蒼越孤鳴家的嚴父、同樣是有著顯赫名號，甚至身懷一方王銜的顥穹孤鳴在無意中知曉，獨子居然和那個與他們孤鳴家在政治立場和生意場上都是敵對關係的史家之子，差點因為校際活動而有合作關係，簡直就要不冷靜到想將兒子叫回家裡立刻辦轉學——就算弄不走別人家兒子，至少可以讓自己的兒子在就學期間，不會和史家的小子有太多機會接觸。

　　若不是身為王叔的競日孤鳴幫著一陣好勸，並提及：「你也曾向小蒼狼說過，俏如來確有值得學習之處，讓他倆同校何妨？系所並不同啊。小蒼狼都快二十了，能夠明辨是非，也該學著獨立，總不能真將他當成蒼兔來養，相信他會自行判斷哪些對象適合來往。」諸如此類云云，顥穹孤鳴左思右想勉強放下未知的憂慮，這才打消阻絕他們同校的念頭。

　　住在學生宿舍大約兩三個月才回家一趟的蒼越孤鳴，自然不曉得其中發生過這般曲折。

　　歸家數次，父王並未肅起面孔過問他的人際關係，總是眉眼帶笑的祖王叔亦不曾多提，他便也按著自己習慣的生活步調去走。

　　如今算來其實他與史精忠「真正認識」約有一年多，除了剛開始因校系活動而有所接觸，後來則是幾次在圖書館不期而遇——兩人都是勤奮好學的好學生代表，蒼越孤鳴自認資質不如史精忠優秀，是故，雖然就讀的科系不同，但聽說過史精忠的博學多聞（每學期書卷獎的名字就公告在學校網頁），蒼越孤鳴如果碰上一些課業或選修的難題，久思未果，便會去找史精忠討論，或者參考一下對方提出的意見。

　　本來僅止於點頭之交，一來二往之下也就熟稔許多。

　　蒼越孤鳴初時確實是硬著頭皮去碰碰看運氣的。畢竟當時困擾他的問題比較偏他本科系的思想理論部分，還夾雜了一些哲學相關，偏偏教授出題的方向太刁鑽，系上同學一番討論過後竟然找不出個明確的定論。

　　後來不知道是誰開了個玩笑，說：「聽說大我們兩屆有一個學長，當年跨系選修在這門課的大刀手下竟然拿到史無前例的高分，不然看看我們之中有誰認識他，去搭訕一下問問這題有沒有得解好了？」

　　「哪個學長這麼威啊！還是外系的？」

　　「算起來也是相關院系的啦……就隔壁法律系系花，啊不、系草，稱號『俏如來』那個啊！糟糕他這名號太響亮，我一時忘記他本名到底叫什麼……只記得他姓史。」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學長他爸是史豔文對不對？」

　　「你們說的是前任學生會長史精忠？」蒼越孤鳴脫口而出。

　　就因為這句話，蒼越孤鳴莫名被同學們「交付重任」，請他務必要找時間去問問看當年俏如來學長究竟是怎麼修過這門課的。

　　「居然記得學長本名，要不是你跟他有認識，就是你偷偷關注人家很久啦！」

　　「學長幾乎每天都會到圖書館讀書，反正你也常去，說不定會碰上，就順便幫大家問一下囉？他人很好很親切，能幫忙的肯定會幫。」

　　「加油啊，我們看好你！」

　　幾個無良同學這麼表示，一邊嘻嘻哈哈的拍了他兩把，開著玩笑離去。

　　這下蒼越孤鳴真的有點苦惱起來，以前在少數幾個聚會、活動上是曾與史精忠打過照面，但對彼此的印象也不過就是那幾面之緣，更別說他們的父執輩在生意場上有競爭關係，兩家幾乎從來不怎麼交流。

　　雖然覺得以傳言中史精忠的個性來看，應該不會為此拒他於千里之外，可是蒼越孤鳴總覺得突然去堵人家好像也不太禮貌。

　　算了……就和同學們說的一樣，有去圖書館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再趁機問問吧？

　　於是他一如往常般有空就前往圖書館，只是那陣子跑得特別勤，幾乎天天都去，課間空堂也直接在圖書館打發時間，卻連續七八天都沒有看見那位傳說中的俏如來學長。

　　正當他心想大概是無緣，打算拋開「在圖書館有機會遇見俏如來」這個念頭時，一道醒目的純白身影映入他眼中——那身標誌性的白衣、顯眼的白髮，手腕上戴著佛珠的人不正是史精忠？

　　對方正在翻閱架上佛學類的書籍，此外一身輕便，並不像是來忙報告或準備考試的，看來是個請教的好機會！蒼越孤鳴加快步伐往前走去，和快速走來的館內工讀生擦身而過，不小心被碰掉了手上的原文書，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在安靜的圖書館內顯得突兀。

　　他有些尷尬地彎身去撿那本書，卻有一隻手伸過，先一步替他將書本拾起。

　　「不好意思，謝謝……」

　　蒼越孤鳴低聲向對方道謝的同時，一個似曾相識的嗓音輕聲唸道：「政治學……嗯？」

　　因聽見對方發出疑惑的單音而抬頭的蒼越孤鳴，這才發覺真是湊巧，幫他撿書的人就是剛剛聽見動靜而回身的史精忠。

　　「是你，」史精忠對他微微一笑：「你是孤鳴家的……」

　　接過史精忠遞來的書，蒼越孤鳴禮貌地點點頭：「你好，我是蒼越孤鳴。」

　　「以前總聽人稱你蒼狼，原來你的本名是蒼越。」

　　「的確比較多人喊我蒼狼，家裡人也從小就這麼叫習慣了。」

　　「跟我的狀況有點像，還滿多人不記得我本名。」史精忠補了句：「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別號了，你好，我是史精忠。」

　　比蒼越孤鳴想像中那種客套對話好一些，他們攀談了幾句，最後蒼越孤鳴掛心著課程難題，還是鼓起勇氣轉了話題：「那個……不知道方不方便耽誤你一些時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是關於政治思想這門課的。」

　　「啊，我二上有修過這門課，是貴系的主任教授開的，對嗎？」

　　如同眾人所說，史精忠態度友善親和，非但不覺得被打擾，反而認真地和蒼越孤鳴討論起教授出的問題。在史精忠的分析引導下，蒼越孤鳴很快抓住了問題中心點，心中已大致確定作答的方向。此外，史精忠也大方地告訴他該門課程著重的部分。

　　「如果不嫌棄我是外系生，在政治學方面只懂皮毛的話，你可以隨時來找我討論——但不一定每次都能找出標準答案就是。」史精忠是這麼說的，十分客氣。

　　「別這麼說，你講的那些對我修這門課很有幫助，謝謝你。突然跑來問一些不是你本科系的問題，是我比較不好意思。」

　　「你太客氣了，剛好我今天沒課，不用擔心會打擾到我。以後若有需要，我們也可以約出來討論。」

　　「那，不是政治學相關的也可以嗎？」蒼越孤鳴不知怎麼就問了這麼句。

　　史精忠有點意外的看著他，然後笑了笑，沒有多問原因就答應了：「可以。」

　　後來想想，蒼越孤鳴慶幸那時自己有衝動開口多問這一句。

　　在這之後，隔了好一陣子他們都沒有接觸，各自忙著課業，誰也沒主動約誰。

　　直到蒼越孤鳴在報告上又遇到難題，正苦惱時，好巧不巧在圖書館再次碰上來還書的史精忠。

　　簡直像是上天算好的一樣，史精忠總這麼恰巧在他困惑時現身。不遇則已，一相遇還接連好幾次，那一整個星期他們幾乎每天都在圖書館裡巧遇對方。

　　從剛開始的意外到後來逐漸習慣，兩人最後甚至乾脆約了固定時間開小型讀書會，史精忠不吝於分享讀書經驗，蒼越孤鳴也不怕提問了，他們幾乎什麼課題都能談論，有時候也會天南地北的聊，偶爾還一起吃個飯。

　　蒼越孤鳴承認自己有點私心，他滿喜歡和史精忠待在一起的感覺，對方身上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氣質，態度也很隨和，和他相處時氛圍輕鬆自然，十分舒服。

　　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年，蒼越孤鳴已經大三，史精忠剛升研一，期間他們一起辦過活動、相約上同一門通識課，也去過彼此的宿舍。

　　蒼越孤鳴越來越確定自己的情感，卻始終沒有告白。不是不敢採取行動，而是他總覺得還不到時候。

　　這個連假史精忠必須回家一趟拿些行李過來，原先固定約的兩人讀書會時間大抵會延期——正當蒼越孤鳴這麼想的時候，手機響起，是史精忠來電，問他連假是否要回家或有別的行程。

　　「目前沒有安排，打算在寢室溫書。」

　　「你室友們也都會在嗎？」

　　「他們這兩天都準備回家，連假只剩我一個，終於可以隨意使用寢室空間了。」蒼越孤鳴玩笑地說。

　　電話那頭的史精忠想了想，開口：「那你要不要乾脆來我家？父親他們也都不在，我剛剛整理書櫃找到上次答應借你的那套書，怕這次東西太多無法一併帶回去，你如果過來可以直接看，或者幫忙帶走。」

　　於是蒼越孤鳴現在人正坐在史家客廳的沙發上，他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十幾分鐘，史精忠先替他開了門，手頭上顯然正在做最後的收拾工作，桌上還有兩疊書。

　　「抱歉，有些東西還沒來得及整理，客廳有點雜亂。你先坐，我去弄點飲品給你……想喝什麼？」

　　「沒關係，我覺得你家已經很整齊了。我喝什麼都可以，你忙你的，別急著招呼我。」

　　「那，果茶好嗎？」史精忠給他看手裡拿著的馬克杯，杯中金黃色澤的茶湯裡含有果粒，散發著淡甜香氣，「我剛煮了一壺還沒調味，才冰著而已，現在喝可能不夠涼，幫你加點冰塊。」

　　這麼一說蒼越孤鳴確實覺得有點口渴，入夏悶熱，外面氣溫不低，他騎車過來真有點熱，「好啊，看起來很不錯，謝謝。」

　　「那等我一下。」史精忠放下杯子往廚房走去。

　　四處張望，蒼越孤鳴大致環視了客廳一圈，在房屋主人回來之前並沒有隨意起身閒晃，到別人家裡作客他總不忘最基本的禮貌：要參觀的話史精忠也會帶他，不急著現在自己亂探。

　　看著想著，他的視線不知怎麼就停留在桌上那個白色馬克杯。純白杯身外觀上沒有太多繁雜紋飾，簡單幾道流暢的黑色線條勾勒出幾分優雅俐落，不算什麼奇異出格的設計，卻也頗具獨特感，似乎是史精忠專用的杯子……

　　蒼越孤鳴突然有點想試試杯中飲品的味道。或許是被外面的烈日曬昏了頭，也或許是他當真口渴了。

　　他知道史精忠的習慣，不喝含糖茶飲，幾乎都喝原味，以此推測馬克杯裡盛裝的應該是沒加過糖的口味。既是水果茶，總還是要加一點甜味才能與天然的酸味中和，蒼越孤鳴想起對方曾說記得他的飲食習慣，他比史精忠嗜甜，但比起加糖更偏好以摻蜜取代，或許這會兒那人正在替他加蜂蜜調味。

　　蒼越孤鳴捧起馬克杯，趁人不在時沿著杯口，就方才史精忠飲過之處輕啜，杯中飲品的滋味一如想像中好喝……

　　他也不知道這個近乎間接接吻的舉動，自己怎麼會大著膽子做得出來，一時之間有點分不清楚，甜的到底是馬克杯裡的果茶還是那人飲過的杯緣。

　　這樣想著他禁不住耳根微微泛紅，還捧著杯子猶自發怔，下一刻就聽一道溫和聲線在他耳邊響起——

　　「是這個位置才對。」史精忠伸過手指，輕點了點杯口某處，然後在蒼越孤鳴一愣時微微低頭，吻住他的唇。

　　這才回過神來的蒼越孤鳴還來不及反應，一個輕柔的吻已經落下，不知該算體貼還是取巧，史精忠並沒有給他太多尷尬的時間。

　　氣氛使然下，對於兩人來說都稍嫌青澀的吻，因彼此貼近而溫度漸漸上升，變得難分難捨。

　　難得揪好友回家打算痛飲啤酒的羅碧，甫進門就看見這個畫面，跟在他旁邊的千雪孤鳴一眼認出自家姪子，再看清楚兄弟家姪子正在做什麼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該聲夭壽就被羅碧眼明手快地摀著嘴拖走關門一氣呵成。

　　門裡的兩個年輕人恍若未聞，還未停止親吻。

　　門外，千雪孤鳴簡直要慘叫出聲：「靠北喔剛剛那是什麼情形！藏仔你甘有看到？我姪子蒼狼！我哥唯一的兒子啊啊啊！！！」

　　「小聲點！我看到了……蒼越孤鳴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應該是要問你不是問我吧！啊完了完了，你家俏如來跟我家蒼狼，靠邀……被我老哥知道絕對慘！你姪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啊！」

　　羅碧皺眉沉聲：「……哼，你怎麼知道不是你姪子拐了我大姪子？」

　　「幹，兄弟這樣當的喔！你還說不承認史家人，結果現在就在那邊偏袒俏如來，安捏甘丟？你知道你家姪子跟你那個變態老哥都一樣是狐狸嗎，蛤？」

　　「講得好像蒼狼不是狼、真是兔子一樣，你可別忘了就算是幼狼，他本質上還是一隻狼！在說俏如來之前不如先管好你姪子！」

　　在這場突發的姪子保衛戰之中誰也不讓誰，護犢心切的兩個叔叔差點連吵帶打到友情破滅。

　　「現在來真的就是了？好啊你！不然上溫仔家叫他評斷啊！」

　　「北七嗎？到他那邊去你是想白白讓他蒐集情報再轉手出去嗎！不過要到他那邊打架倒是不錯的提議。」

　　「走啊走啊現在就去！太久沒活動筋骨了，除了跟你打兩場以外這次一定要把那個死人骨頭心機溫從躺椅上踹下來解氣……欸稍等咧，是說我們就這樣走了那裡面——」難不成讓他們繼續？

　　「我會記得幫你贊個兩腳，啤酒拎著——不走怎麼，難道真的進去各自打姪子？雖然我是還滿想問問蒼越孤鳴怎、麼、會、在、這！」有人開始握拳頭，情況不妙。

　　「喂喂、人家年輕人打得火熱是一回事，你不要在旁邊自己火大起來……好啦走啦！蒼狼，叔叔對不起你，這次只能先讓你自己保護好你的清白……」低聲叨唸，為了裡面兩個小輩的人身安全，千雪孤鳴這下反而覺得還是先把兄弟拖走比較保險。

　　羅碧看起來很冷靜，但其實大概一腳踩在爆發邊緣：「等等，我想還是讓我進去問一下精忠。」

　　「麥啦！！！」

　　屋內，蒼越孤鳴推了推史精忠，對方這才稍離了他唇瓣，結束綿長一吻。

　　「……外面好像有聲音。」止不住臉上泛紅，蒼越孤鳴還有些氣息不勻。

　　「是嗎？沒注意……」史精忠看起來較為鎮定，但仔細觀察會發現他呼吸之間也有些急促。

　　好不容易平復心緒，回穩到正常的呼息節奏，蒼越孤鳴開口便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發現你盯著我喝過的杯子看？」史精忠語氣輕鬆，回話內容卻是明知故問。

　　「發現我喜歡你。」這時的蒼越孤鳴反而意外坦然，大概是親都親過了，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史精忠揚起一抹溫柔笑意，面對面的貼近蒼越孤鳴，低聲說道：「大概是，在我發現我也喜歡你的時候。」

　　蒼越孤鳴的回答是主動吻住他。

　　此刻兩人終於明白，原來他們之間從來就不僅僅是一方單戀，或者誰暗戀誰而已。

　　他們一直都關注著彼此，並且互相喜歡。

－－柳．危雩，初稿150915，整理完稿160509~11

［雜談］

＊TAG：俏蒼俏清水／標題君誠實直白(?／微甜加糖不加價／雙傑情義相挺搏命演出（？）

　裡標籤：［初版蒼狼有點萌］［這隻狐狸有點黑］［拎北控姪子但拎北不說］［同學神助攻］

　　　　　［論喵王知情後暴跳幾尺高］［小王真心不是幫兇］［史爸你長子多直接你知道嗎］

＊這是篇因為失眠而提前產出的文，手機打字真心好累，睡不著更累……

　不過翻覆到四點半才睡是有價值的TAT，我終於能好好補完一篇了嗚嗚！

＊真正想寫的畫面只有寥寥三、四百字，結果補完後出餐前赫然發覺整篇破六千（眼神死）（何等妖術

　真不知該說我這人一不小心就想交代詳細設定的毛病改不了，還是該感謝中苗聯合爆字數天團……

＊雖然不想承認，但在這篇雙王子之前我還有同配對的舊坑尚未補完ry，沒想到先出的會是這篇www

　至於其他配對和一些歡樂日常向的坑咱們就先不論了好吧（你個坑神倒是給我回來面對啊）

　日常溫馨良心組簡直空降得再自然不過，放閃灑糖寫得我心花怒放啊呼呼～（作者醒醒

＊祝看得愉快，希望很快能填平其他坑好在後記裡繼續和大家話癆（毆）

by　柳君，2016/0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