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月陌

［智者系列之廚房小事］

　＊首發：四智

看文前置說明事項如下：

　＊短篇形式－－一角一則，獨立成篇，每則短篇的時間點並不相連。

　＊情境設定：假定智者們也通曉廚房裡的那些小事兒，那又會是如何光景呢？

　　－－不管是略懂頗懂還是專業懂，總之這裡的智者們多少有在廚藝上稍振作些。（不要講得彷彿這群人以前在某方面從沒怎麼振作的樣子）

　＊原劇背景日常向為主，加上個人不靠譜腦補。自我流設定有，無法接受者慎入。

　　－－既然主題都叫智者廚房了，那就算是平常看似阿宅其實毫無反應還真的就是個智宅的人物，在這系列文段子中也絕對不可能啥都不會只等吃（。

　　但畢竟不是正劇中有表述到的面向（？）寫來若有OOC之類的就請斟酌食用（掩面）

　＊每篇tone調可能不大一樣，歡樂溫馨惡搞正經或許都有機會出現，但基本上不脫一個「吃」字。

　　（到底是要什麼走向啦）（啊沒現在是真的要開個智者廚房in金光酒樓了是吧）

　＊又名金光版深夜食堂(ry（造謠）（只是因為大晚上的放文吧你）

　　其實內文看了真的一點都不餓完全不用擔心（真誠）（那你到底是都寫了啥來著）

　　－－若對於上述說明確定可以接受，那麼請往下正文XD

［白粥］

　　不說沒人知道神蠱峰主人偶爾也會研究兩下子料理而非鑽研毒蠱；說了沒人相信還珠樓主其實也會下廚。

　　這說的並非任飄渺，創造此身份之人自認為任飄渺那雙手就是要用來執劍持扇比武鬥毆……咳、下廚什麼的，不說鳳蝶，就是酆都月甚至可能連百里瀟湘有幸見了都會想搶著替他做。

　　不是因為他多狂霸帥或者他職位高，而是因為他拿著無雙劍進廚房。

　　所以此處說的自是本尊神蠱溫皇，人前擅長耍懶鬥智神速換裝，論廚藝什麼的誰知道呢，怎生猜想最多不過是溫皇飯店的苗疆特色菜（這也是促使他宿敵去學習中原滷肉飯的主因），人後嘛仍是毒蟲料理但幾樣正常菜式讓人不致大倒胃口還是會的。

　　——畢竟在中原附近也蹓躂了不少時日嘛。總是還拉扯大了一個女兒嘛。

　　莫看溫皇其人懶則懶矣，若在非常時期，比如他侍女兼養女一不注意病了傷了之時，他也是會親力親為下廚熬粥的。

　　說來鳳蝶的廚藝亦算被他訓練出來的——口頭指點和用嘴去刁，即使他其實從不挑剔自家蝴蝶煮的菜餚。

　　熬好粥後溫皇將羽扇一收，步伐悠閒地端著小鍋進房。傷勢未癒、休養數日才勉強能起身下床的少女也不與他客氣，直接拿過碗來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粥。

　　而那邊剛勞動完的溫皇才沾上慣坐的躺椅，十分疏懶地正靠臥上去，便聽得鳳蝶一句「主人你煮粥的手藝一點都沒進步」。

　　他笑了笑不以為然，「久未下廚好歹無甚退步啊，瞧妳喝得不也挺好。」

　　不知是噎著或燙口，鳳蝶皺起秀眉微微一頓：「主人以後還是別進廚房得好。」

　　溫皇只是搖扇，「那便待妳傷癒後接手，最好一輩子不再讓吾進廚房。」

　　「……你未免也太過懶惰了。」

　　「耶～非也。灶下悶熱，廚房事務又瑣碎，當真麻煩得很。何況吾心愛的蝴蝶方才言道不願見主人下廚啊。」

　　傷處仍纏著白布的少女木了張臉沒再搭話，不去理會那名斜倚一旁笑看她的藍衣男子，似在嫌棄自家主人稍動一下都懶的性子。

　　「唉，鳳蝶妳真是不懂吾的苦心。」見如此反應，溫皇故作嘆息地搖頭，當真得到養女毫不吝惜扔來的一記白眼。

　　於是他手持羽扇半掩面，帶著點不明意味的一笑——哈，他還指望蝴蝶能長年料理他的生活起居呢，這不，才幾天沒嘗上鳳蝶的手藝便覺饞得慌。

　　如此想著，溫皇難得願意動手打算給自己也盛上一碗，反正方才煮的粥多了些是不怕吃完，可連勺子都沒搆著就讓人整鍋端了開去。

　　「主人，特地給病人熬的粥你就別喝了吧。免得自己倒胃口最後還要反過來怪別人不懂你苦心。」鳳蝶如是冷冷說道。

＊　＊　＊

［烤魚］

　　西劍流軍師在某些料理上的手藝可說是為人所稱道，在該流派裡排得上名的。

　　該說西劍流的男人向來比女人會做菜：神田京一捏得一手好壽司看不出來吧？同他師尊宮本總司學的；月牙嵐成親後是家中煮夫看不出來吧？同他兄長月牙淚學的。

　　四天王裡先不論唯一女性天宮伊織，至少宮本總司和月牙淚除了一身武學令人敬佩之外，手藝如何也不曾特意隱瞞，那同為四天王之一兼軍師的赤羽信之介呢？

　　心思細密謹慎如他，一旦認真起來，從來是不馬虎的，在任何事情上都一樣。

　　故而他對待吃食的態度亦如同他本人性格一般嚴謹。

　　嚴格說來赤羽信之介並不大介意自身用度必當如何豐足，忙碌起來有時忘了正常用餐、在外執行任務匆忙以乾糧果腹等情形皆曾發生過。可在西劍流中，一旦談到飲食這等民生大事，他督促下屬按時吃飯倒是比管自己還嚴。

　　本日難得早早事務終了，赤羽信之介坐在廊下行起茶道。

　　想來真正能獨自一人閒時喝茶的時光，在成為西劍流軍師後倒也少了——和人商談要務時所飲的茶例外。

　　既然手邊無事，便權當稍作休憩的時機吧，赤羽心念一轉往台所行去。

　　已過用膳時間不欲勞煩他人，猶記得清早食堂才採買不少新鮮香魚，此時食用最好。心血來潮，他洗淨雙手縛起衣袖便準備起來。

　　隨著職務日漸繁忙，如今身居西劍流軍師之位的赤羽，早已不需同少年時期那般尚得輪流分配灶內煮食之事，但得了空偶爾做點飯麵自食倒也沒怎麼生疏。

　　比如米飯烤魚味噌湯這幾樣料理便不難，是他今日菜色。寥寥數種食材在軍師大人烹煮下立時成了簡單而美味的佳餚。

　　不久後料理完成，香氣四溢。最先聞香而來的人是神田京一。

　　赤羽並不同他多說什麼，先是直接塞了串烤魚過去，見神田京一嚼烤魚嚼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又再遞過兩盤。

　　樂得領受軍師大人的好意，神田京一如獲至寶，捧著那些剛烤好的香魚找同僚分享去了——

　　許久沒能享用到出自軍師大人之手的料理，先聞那食物香氣再看它一副色香味俱全的模樣，其實用不著試嚐，光是想想都覺得餓啦！他盤算著給自己和衣川紫多留兩條晚點吃。

　　西劍流裡不少人都知道，一旦他們的軍師大人難得空閒給自己弄些吃食，總會有幾次無意間「失手」將份量做得多了點，超出的部分便理所當然地順道分給六部等人，只推說是多出來的，反正自己一人也吃不完。

　　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嚴謹如軍師大人怎麼可能錯估份量呢？

＊　＊　＊

［小菜］

　　其實默蒼離是會煮食的，他只是不想動。

　　與其如此形容，更該說是他不覺得有所必要。

　　比起將時間花在添柴生火顧爐灶或者動那些鍋碗瓢盆之上，他寧可獨自一人默然深思，佈局謀劃，甚或是難得踏出琉璃樹的範圍外去與他人周旋。

　　畢竟在人有限的一生中還有太多除卻柴米油鹽醬醋茶之外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因而許多方面來說，非必要他從不親自動手。

　　生活自理亦同——這歸功於他摯友杏花君總不厭其煩地助他將一切打點妥當，讓他能夠毫無罣礙地處理重要事情。

　　是故當見著默蒼離自廚房裡慢悠悠卻不失俐落地端出有模有樣的三菜一湯時，除了還病著的杏花君以外，要讓別人碰上了這情景那肯定都會傻眼。

　　所幸那個別人也不算什麼外人，剛好就是默蒼離唯一的徒兒俏如來。

　　饒是俏如來處事態度一向從容，亦不禁對著眼前情景一怔。印象中從來都是冥醫前輩幫著師尊料理此類瑣事，如今親眼見到自己的師尊使用鉅子舌和智者腦以外的日常生活技能，當下若說完全不感到意外才是假的。

　　更何況擺上桌這幾道還都是家常小菜，讓人看了竟心生格外親切之感……俏如來正如此想道，他的師尊已經越過他在桌邊坐定。

　　默蒼離也不招呼人，逕自端著碗盛了自己的飯開動。

　　俏如來第一次覺得，原來師尊也不是看上去的那樣不食人間煙火。

　　後來還是某位一身水藍衣衫的前輩出面，笑著替自己那個已坐上飯桌便雷打不動的好友招呼他那仍站在原地的愛徒。

　　「你師尊嫌油怕膩、愛好清淡，也算半吃素菜了，幸而你是修行人不計較這些，便將就些跟我們一起吃了吧？」

　　尚在病中的杏花君神色略顯憔悴，可現下看來精神倒是挺不錯，至少會自發地聞香而來，也省了讓某人叫喚。

　　說話同時杏花君對俏如來擠眉弄眼。順著前輩的眼神望去，俏如來才發覺桌上飯菜看來竟遠超過兩人份量，三個人吃也綽綽有餘。

　　俏如來尚未應好，已被拉到桌邊坐下，只見默蒼離夾了口青菜送進嘴裡同時瞟了杏花君一眼，淡然無語。

　　「俏如來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杏花君裝作沒瞅見默蒼離的眼風，亦自顧自地夾了幾筷子素菜予俏如來碗中，道：「我覺得蒼離做的清粥小菜是世間上最美味的食物啊。」

　　「吃飯。」默蒼離平淡地插來一句，杏花君摸了摸鼻子低頭扒他的飯。

　　飯桌上很安靜，但卻讓人莫名地感到有些溫暖。

＊　＊　＊

［甜湯］

　　他已許久未曾親手做羹湯。

　　從前身邊侍婢成群，尚有心靈手巧的可人女官，為了他變著花樣親自配出多少道不同的養生藥膳，一勺勺試過味兒。

　　如今他身為一國君王，宮裡如此之大，何等需求盡皆有人滿足，小小膳食問題更是不須他親自操煩，可日復一日的過，他心裡卻無邊空落。

　　夜深不能成眠，他起身踱步漫行，不意竟行至膳房。

　　信步踏入內中，看著碗盤杯勺一應俱全以及宮人們不知所以的驚惶神色，他失笑摒退了左右，脫下大氅挽起袖子，打算給自己弄道甜湯。

　　或許是心血來潮，抑或者更多的是，獨自一人挑燈展卷時回想起的、那些他自認已然忘卻的曾經，在這等夜闌人靜的時分悄悄觸動了心緒。

　　——那是幼年時母妃親手做給他嘗過的甜味，亦是昔日從屬女官留著心思多兌了一匙香蜜調過的滋味。

　　他的頭腦向來很好，年少識學得早，更是在幼時便懂得記人記事。許多情景對別人來說或僅僅是無關緊要便一閃而逝，可於他而言皆如昨日，歷歷在目且揮之不去。

　　比如兒時最喜飲用那蘊著淡淡甜香的湯品，便是直到現今，於偶然夢迴中仍會眷戀的溫潤氣味……

　　想來是近日裡嘴饞得緊罷？說來好笑，他前些日子還夢見金池捧來一盅甜湯予他，婉言溫聲地連喚帶勸，輕道：王爺，喝些甜湯吧。

　　可惜好夢不常，未待金池纖手持勺餵他一口甜湯暖心，他便醒了。

　　接著幾日下來，總覺不時思念起那分甜味，甚至於他小憩時竟也偶能聞得一絲似有若無的蜜甜淡香縈繞在鼻間，雖近在咫尺卻終不可得，只教他醒時徒增感嘆：唉呀，平白擾人清夢。

　　不是沒有交待過宮中膳房進湯，可惜呈上來的甜品每每皆非他心念著的味道。

　　想著倒不如自己動手省心些，反正就算天天有事也並非連半刻都分不得神。實則若無事時待在宮中，也只一人盡樽，讀書奕棋罷了。

　　做這點小事的工夫還是有的，不過是一道甜湯又怎能難得倒他？

　　便是沒了母妃、失了那溫順而善體人意的貼身女官，更甚者拋卻了和親族晚輩一路走來的情誼舊憶，他照舊過他的日子、走他的路不是麼。

　　至今摸索著一一做來，連許多年前學起的步驟都無一錯漏，循著印象簡簡單單地便弄了碗舊時記憶回來。

　　可在淺嘗試味後，一時之間他竟再不能確定這是否如同他記憶裡那般滋味——

　　為何他如今嘗來卻半點也不覺甜了呢？

－－柳．危雩，2014/06/07初稿～11/30補完，2015/09/30修稿完成

－－正文結束後自然不能免俗的要來段後記。（這種東西就不用了好吧）

【那些年，我們一起笑看的註（吐）腳（槽）】

　　原本的寫作順序：默→競→赤→溫。沒為什麼單純是筆隨意動，想到誰就寫誰XDD

　　結果在考量許久之後，最終出來的閱讀排序……

　　－－其實也只是依照主食肉菜湯飯後點心去排列而已（喂等等）

　　篇名都是食物整個取得很隨意（毆），雖然如此但寫了幾段子發覺重點似乎還比較偏向人物本身而非真正著重於料理過程，其實主要也是想描寫一下智者們面對廚房小事的態度（嗯？）

　　如果這系列還會延續下去的話（？）應該也都會用短篇來呈現（吧），反正哪天若想不開要來個真．深夜食堂系列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誰准你亂開支票？！）

　　那麼以下依序分篇來說XD↓

［溫皇篇］

　＊這篇設定的時間較早，大約是在神蠱峰沒回還珠樓那時候吧。

　　由此可見神蠱峰閒雲齋主人真的……還滿閒（不然呢）

　　（鳳蝶表示主人你照顧自己就好了不要弄我可以嗎）

　＊於是就這時間點觀來，鳳蝶究竟因何受傷大家可以好生想想。（咳這還用想）

　＊懶人溫動了！快看他會動！（失禮不准標粗體#）

　　但他真的只煮了簡直能淡出鳥來的白粥，沒什麼調味和配菜的那種。（至少從外觀上看來如此）

　　至於裡面有沒偷放療傷藥粉一類就不清楚了（？）

　＊有幸（？）親嚐此味的鳳蝶於受訪時面無表情地不願回應。（已經連呸難吃都不想說了嗎）

　　可以想見會煮菜／煮出來的能不能吃／跟好不好吃都是不同境界啊(ry

［赤羽篇］

　＊先來個小註解：「台所」一詞應是日文的廚房之意。

　　若有誤也請不吝告知我改正，感謝～（日文苦手一個虐）

　＊總想軍師大人最拿手的說不定就是這種簡單又好吃的食物吧。

　　搞不好烤魚還是用火系招式弄出來的(ry（不要下一句就破壞形象啊）

　　比如什麼朱雀天火烤香魚跟赤鳳燁舞味噌湯之類的啦當真是吉祥如意好兆頭！（整個連年菜名字都取好了的節奏）

　＊就算下廚也很俐落不拖泥帶水且又仔細嚴謹的軍師，光想就覺得真是四智中的勤奮好男人代表啊！

　　然以實際情況來分析似乎真的也是赤羽比較不懶（喂）

　＊我也好想當軍師大人的下屬求投餵啊~~~~~~（不重要趕快滾）

［教授篇］

　＊清粥小菜默蒼離，柴米油鹽杏花君。（一來就講這句你幾個意思）

　　再上橫批兩字：絕配（喂喂）

　＊因為杏花難得生病所以教授難得下廚，但基本上是個投餵自己而不是餵食好友的意思（壞）

　　（來討教課業只是路過的俏如來可能瞬間覺得是否看到什麼不該讓他發現的事情）（誤）

　＊蒼離大抵不太喜歡沾什麼油煙(?)，幸好也就他碰友和愛徒願意陪他吃那幾碟子口味偏寡淡的菜。

　＊關於那些雖是打醬油但戲份也不少的相關人物內心剖析－－（是有需要什麼內心剖析）

　　杏花：睡死病中驚坐起，笑看蒼離煮好沒←

　　俏哥：是個從怔愣不解到詫異莫名再來受寵若驚最後深受感動的過程←

　　　　　（是讚嘆你師尊煮的菜居然能吃還是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受到指導教授這般待遇？！）

［小王篇］

　＊沒寫退隱過後而是仍在成王時期。絕非有意但寫著寫著就成了這般正經向（深情）

　　－－怎會如此我本只是單純想讓他喝個甜湯！QAQQQ（該該）

　＊一直覺得他是個層次豐富的角色，各時期的人生階段都有不同滋味－－詞窮，本來每個人於不同時候歷練不同心境自亦會有所別，以旁觀角度看競日，從原本似體弱而幽默風趣的閒散王爺、笑談間的深藏不露，後為千雪以苗疆第一智者身分出謀獻策，再有局揭之刻知曉他反助力為殺計的決絕，自隱於幕後到一步步踏上至高處，不能悔也無路可退的背後，才發覺許多事情都是別無選擇。長年隱於面具之下的真心何在不論，最終他總也勘破，或許勘破的還不只權勢，而是更多……哎說多了我也是醉。

　＊上面那段個人心得可略過無妨（太晚講ry），就是難以忘懷末了他寂寥轉身的背影。

　＊正經中吐槽：桂花蜜、甜湯都不覺甜，小王味覺還好嗎敢問您有沒加糖（競：這湯一點都不甜啊～）

　　以上，有機會想努力寫寫不同時期和不同面向的智者們，除了文筆渣以外保證不虐……（滾）

　　總會在後記大爆字數的某柳我這次也不例外啦哈哈哈－－（走開）

　　然後終於到了謝恩的時刻，感謝願意賞文的各位大德咱們下次見～

by　從開始寫到完成、修稿甚至補後記都是漫長路程的柳君，2015.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