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月陌

【盜墓/隨筆/老九門衍生段子梗】上三門之二

［二月紅 x 丫頭］韶光老

　（原梗是三蘇的九門回憶段子，不知為何總之隨手就寫了，過很久才想到可以整理放上。）

　　『二爺，論家世背景、相貌才情，我哪點比不上她？我喜歡你，又能幫襯你，你為何就是不肯看我一眼？你看我呀！』女人說著便動手扯開自己的旗袍。

　　聞言他只是淡笑，目不斜視地脫下外衫替她披上，他道：『妳會下麵麼？我想吃一碗陽春麵。』

　　＊

　　後來二月紅夫人輾轉聽得霍家小姨之事，也並非外人同她說三道四，而是從自家二爺口中知曉當時情景。

　　說到霍家小姨褪去衣衫之際，夫人只抿唇，倒未有其他不快神色或怏怏不樂。

　　二月紅有些奇，他本以為他的夫人至少會輕蹙秀眉或憂心那麼一會兒。

　　於是便問了句：「夫人可想知曉後來如何？」

　　夫人道：「想。」語畢卻又搖搖頭。

　　「這是想還是不想呢？」二月紅失笑。

　　「自然是想知道——可我想了想，又不是那麼非得知道不可。」

　　「是不是我說這些惹妳不開心了？」

　　夫人笑著搖頭：「沒的事，反而我該謝謝老爺願說，不瞞我。」

　　「妳不擔心麼？」

　　「擔心是有的，卻不怕會生出什麼事來。」夫人坦承，又柔柔說道：「無論霍家小姐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總是信老爺的——你是個磊落君子，即便現時老爺還沒同我成親，也絕不會平白佔人便宜。」

　　說這些話的同時她面上有盈盈笑意，看來竟十分放心二月紅。

　　「妳就這麼信我……」二月紅一嘆，也笑了。

　　「嗯，一直都信的，所以那時才忍不住向你呼救。」

　　她說的是在兩人成親前的一段事：彼時夫人仍只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家裡欠了債，她被人販子抓著，差點就給賣了。虧了有二月紅仗義，要不現下也不會是這般光景。

　　「只是，」夫人一頓，才又續道：「聽老爺這般說來，我倒有些擔心那霍家小姐……指不定會怎麼著呢？」

　　二月紅同夫人打趣道：「說了半天，原是擔心她而不是擔心我呢？」

　　夫人抿唇微微一笑：「我放心老爺不會同霍家小姐怎地，必然是拒了她。做為你的妻子，我不擔心，我信你。」

　　聽見夫人此話，二月紅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的夫人，這般純然溫善的女子，叫他怎能輕捨。

　　「後來，」二月紅續道：「我拿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了，問她會不會下麵。」

　　「下麵？」顯然是意料外的發展，夫人睜大一雙翦水眸。

　　「大抵我當時一心想著歸家，因為那個時辰，夫人會親自下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麵給我。」

　　不想自家老爺在那樣的時刻竟還惦記著一碗麵，夫人一時未作反應。

　　見夫人有些怔愣的模樣，二月紅便近了前去，在她耳邊低低道：「興許是餓了，我便只想起丫頭的麵來。」

　　二月紅改換了稱呼，他與夫人打小認識，如兄妹般相處，一直都這樣喊的。

　　「哥喜歡就好……」夫人低眉淺笑，輕聲道，也跟著改了口。

　　想起方才正談及那霍家小姐，夫人又問了句：「那她怎麼答？」

　　二月紅沒事人似的說道：「她自然是不會煮麵的，當場便愣了。我讓她快把衣服穿上別要著涼。」

　　「後來呢？」

　　「臨走前我告訴她我去吃麵啦。」

　　「那，你就回來了？」

　　「是啊！可巧我一回家，我的好丫頭立時就端了碗剛煮好的麵過來，不然哥可要饞壞了。」

　　「哥……」夫人哭笑不得：「你當真和霍家小姐如此說，還就這麼趕回來——」

　　「當真哪，我趕著回家吃麵，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兒了！」

　　「若是她回你一句她會呢？或者她當即叫人下了麵來……」

　　「這嘛，」攬過夫人的肩，二月紅道：「我會同她說：多謝，可這味道不對，我想的是丫頭親手下的麵。」

　　「哥你真是的。」微訝之餘，夫人有些忍俊不住：「難不成你那時是真餓得狠了麼？有那麼心念著我煮的麵？」

　　「當然！咱們丫頭的陽春麵可是人間美味。」二月紅凜然正色，逗得夫人抿唇又笑。

　　「瞧哥說的——只盼你不嫌棄便好。」

　　「怎會？我還想著每天都吃呢。」

　　「天天都吃當心膩味兒！」如此言說，夫人神情卻十分溫婉，輕輕答應：「不過，如果哥真吃不膩，那丫頭也願意給你煮一輩子。」

　　「這可再好不過，」笑著輕點夫人的鼻尖，二月紅眼神裡盡是溫柔：「哥這輩子就倚靠丫頭的手藝了。」

　　＊

　　許多年後二月紅偶然想起這段往事，妻的笑意歷歷在目，伊人卻早已不再。

　　——猶記得妳當時曾那般應許過，可惜這後半輩子，我終究再沒能嘗著妳下的麵啦。

　　手裡把玩著夫人生前最喜愛的木梳，二月紅寂寂一笑。

柳君，15.0313手稿／16.01整理補完~0320釋出

（是個去年就寫了但忙到一直忘記要發的概念）（太久）